Friday, March 30, 2012

歷史的跫音-廣州起義也有日本人

(2005年的舊文重貼)

談到面對歷史,我喜歡用博物館來做比喻,當一個人站在羅浮宮裡、站在故宮博物院中,那種震懾和悸動,應該是多數人會有的共鳴,不過其實任何一間博物館的館藏,尚且只是幾個時代、幾個地方的文物,如果把歷史的一切舖陳開來,設置成為一座博物館,置身其中,恐怕只有用螞蟻逛羅浮宮差堪比擬。

螞蟻逛羅浮宮?多麼可悲呀!窮其眼目、擲其一生,也難窺其一斑不是嗎?可是如果這個「面對」的過程,還要被戴上不同的眼鏡,或不時被蒙上眼睛,那麼這個所謂「以史為鑑」的自省過程,豈不成為貝克特式的荒謬劇?

歷史學者的立場成其典範的濾鏡、統治者的管制成為矇眼的布巾,而接受剪裁過資訊的人們,一旦思想、一旦發聲,米蘭昆德拉的上帝便發笑,不過那應該是無奈的笑,一種對傳聲筒和擴大器的無奈。

讀到2005年3月30日中時的特稿「廣州起義也有台灣人」的時候,就是這種複雜的感受吧!這篇配合著江丙坤先生赴祭黃花崗的文章,認真地提及台灣人參與在中國革命中的足跡,以及孫文先生過世之後,張我軍及賴和等台人前輩的悼詞及愛慕之情,所呈現的氛圍,一種血水交融,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的愛喚,正好貼合了江丙坤緬懷之旅的基調。

於是參與在三二九廣州起義的台南人許贊元、苗栗人羅福星成為了「民族」情感的橋樑;而張我軍的哭悼、賴和的感懷,便成就古物新製的「認同」新衣,聲聲催喚著「穿上吧!」、「穿上吧!」

我頑皮地想像當劇本走到這裡,台灣同志和來自中國各地的革命志士們浴血擁抱,兀然地從舞台上方,卻垂降數十個日本人到他們中間的張力和衝突性。

頭山滿、內田良平、宮崎滔天、福本誠、清藤幸七郎、平山周、野田兵太郎、伊東知也、岡浩太郎‧‧‧,和黃興、陳少白,連同羅福星和許贊元一起衝鋒陷陣!中野德次郎、兒島哲太郎、玉水常次和海外華僑一起出資贊助革命,怎麼?怪異嗎?真是怪異不是嗎?歷史事實和荒謬劇同樣都做為啟示的工具,只是歷史事實是實存而不察,荒謬劇是不存而創發,本質上,竟然可以如此地類同。

後人可以推論「玄洋社」社長「平岡浩太郎」與「黑龍會」主幹「內田良平」之所以要援助孫文革命,是因為中國革命與日本的利害一致,有助於日本在亞洲大陸的擴張,也有如學者許介麟直指台灣總督「兒玉源太郎」和民政長官「後藤新平」之所以舉著支持中國革命的旗幟,其實是包藏著對福建和廈門的野心。只不過,如果我們把所有參與在中國革命中的日本人,都一概而論,未免很難交代這種「為了自己國族的利益,主動加入他國的叛亂行動,流血犧牲」的普遍性,畢竟除了像苦心協助孫文整合成立革命同盟會的日本人「頭山滿」這群以外,同時代,還有一群日本人,當時正遠在太平洋另一端,親身參與在拉丁美洲革命運動之中,難道,那群日本人也是為了配合日本軍閥對遠在天涯的美洲的擴張野心?

當東亞歷史的整體性、普世浪潮的涵蓋性,被心懷殊意的手,在地圖上作出切割,於是我們看到的,就只有台灣和中國之間的連繫,而張我軍和賴和對孫文的追悼,則變成了台灣和中國在國家認同上不可切割的背書,偏偏舞台的一側,「孫文」、「張我軍」和「賴和」的鬼魂則被縛在椅子上,嘴裡塞了布條,兀自掙扎著、咕噥著。

咦?戴季陶先生看不過去了,他從觀眾席闖了上台,拉掉孫文嘴裡的布條,只聽見孫文的聲音突然迸發在濃濁的空氣中,久久迴盪:「在台灣的中國同胞被日本壓迫,我們必須鼓吹台灣獨立,和高麗的獨立運動互相聯合」。(見戴季陶於1925年著「孫中山與台灣」書中轉述)

嗚乎哀哉!歷史的跫音聽在螞蟻的耳中,好似雷鳴,何其不忍卒聞哪!

Monday, March 26, 2012

看看聯合國憲章吧!

這篇文章的主題很簡單,只是想告訴大家:中華民國」=「中華人民共和國」。


我沒亂說唷,證據就在文章裡頭,但,在討論這些之前,我很想問問大家:有人想被中國共產黨統治嗎?想想新聞裡香港人的不滿及怒吼,圖博(西藏)及東土耳其斯坦(新彊)的血腥屠殺,廣東及其他地方數萬起官佔地、貪污、欺壓良民,然後抗議民眾被軍警強力鎮壓的事件.....


但,我怎麼覺得,我們換發「中華人民共和國」身份證,接受中共統治的日子就不遠了呢?


不久前,總統府/陸委會/中國國民黨對鬧得沸沸揚揚的「一國兩區」說,提出了「一個中華民國,兩個地區」的詮釋,但大家有沒有想過一個很基本的問題:「中華民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有指涉對象的差別嗎?

大家知不知道,在聯合國憲章裡(中文版憲章全文:http://www.un.org/zh/documents/charter/chapter5.shtml),安全理事會常任理事國名單都還明明白白寫著「中華民國」(英文版的憲章也就是Republic of China,此言不假,可自行查證),而這個位子,事實上(de facto)正由「中華人民共和國」(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所佔有,並由其行使一切職權。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聯合國而言,中國=中華民國=中華人民共和國,不管是要入聯/返聯,還是要保護台灣的主權(獨立於中國共產黨的統治之外),扛著中華民國這個招牌,就國際法理來說,都是一種自殺的行為吧!?

以台灣內部來說,如果不想被殘暴的中共統治,第一要務應該是要修改憲法(或制定新憲),以掙開「中華民國」的名稱,在中華民國這自殺桎錮脱開之前,執政者就只能在體制下依法行政,被中共統治,只是早晚而已,不是嗎?

中國國民黨說「一國兩區」就是指「一個中華民國,兩個地區」,但,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按聯合國憲章佔有「中華民國」席位並行使「中華民國」一切職權的現實下,一個中華民國,兩個地區」與「一個中華人民共和國,兩個地區」,事實上,並沒有任何差異吧...



「中華民國」從未退出聯合國,聯合國裡的「中華民國」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再用「中華民國」的國名,就只有等著變成「中華人民共和國」一省,接受中共統治的那天來到。

一般所謂「台灣/中華民國被逐出聯合國」的1971年聯合國大會2758號決議案,其真正內容是說「把非法佔據聯合國席位的蔣介石代表逐出」,而不是「把中華民國逐出」,這件事很多人早就知道的呀!為什麼還那麼多人被蒙在鼓裡???(我沒亂說,2758號決議文全文在此:http://en.wikipedia.org/wiki/File:Resolution-2758.png

決議文裡,也說到:為維護聯合國憲章,由中華人民共和國行使中國一切權利,聯合國憲章裡的中國,就叫「中華民國」(the Republic of China),把自己的國名,叫做「中華民國」,那不就是自動投降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省嗎???還推動什麼「返聯」「入聯」,那都是騙人的呀!聯合國憲章沒改,聯合國裡,已經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在行使「中華民國」一切的權利了!



其實現在政府高唱的「一個中華民國,兩個地區」,其意思就是「一個中華人民共和國,兩個地區」呀! 這只是一種高明的賣國騙術吧!大家準備好接受中國共產黨的統治,換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身份證了嗎?


香港人回歸後的埋怨痛苦,台灣人準備好承受了嗎?

Tuesday, March 20, 2012

造新詞(一)



有些常常被問到要怎麼講的詞.....話說這可憐的台語,被排拒在教育體系及學術體系之外,當然沒辦法像在1950年代之前那樣自然地衍生新詞呀!我呢.....我其實也滿懶得造詞的......因為造了也不見得就有人跟著用,有時造了只是白造.....覺得意興闌珊咩...

下面是最近遇到的一些詞,因為(有人)必須用到,就被迫造了(或設想怎麼說好),如果有人有聽過別的說法,請提供來參考參考,謝謝!



(華)隱型眼鏡 / (台)尪仔頭鏡(ang-á-thâu-kiànn)/「尪仔頭」是「瞳孔」的意思,參考 越南語 的「鏡壓瞳」(即『壓瞳鏡』,阿天提供)。

(華)高空彈跳/(台)牽索跳崁(khan-soh-thiàu-khàm) /英語:bungee jump, bungee(bungy) 其實就是橡皮繩的意思。

(華)天體營/(台)褪裼營(thǹg-theh-iânn)/這發音近似華語的「天體營」,但不直接讀「天體」(thian-thé)因為「天體」在台語另有形容詞的意思,是指「浪費、奢華、不知節儉」。

(華)抄截(籃球)/(台)偷球(thau-kiû)/這很直接,英語就說「steal」咩。

(華)怠速(車輛)/(台)空紡(khang-pháng)/例句:「Tsit-má車hē leh空紡,會予警察罰錢喔!」 「空」:白做、徒勞無工,這是台語常見的詞素,如:「空行」(見台日大辭典),「紡」:這裡指機器轉動。

(華)怠速(車輛)/(台)(俚語版/玩笑版)挨豆奶(e-tāu-ling)/嗯,英語說idling,日語直接片假名音譯:アイドリング,我們也來音譯趣味一下咩 XD 。例:「車mài停咧hia挨豆奶啦!無彩人ê油ko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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