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December 15, 2006

A letter to my sponsored child in Congo

Dear Umba Kitumbile Genard,

I am so much glad to hear from you. My name is Lâu Sêng-hiân, written in Han characters as ○○○. The translator in World Vision has wrongly spelled my name as Liu Cheng Xian, which is the Madarin pronounciation of the said Han characters. However the Han characters traditionally used in East Asia is pronounced differently in each language. A same character would be pronounced respectively in Japanese, Korean, Hak-ka, Vietnamese, Madarin, and my mother tongue Hō-ló.

My family name is Lâu, and Sêng-hiân is my given name by which you can call me. Also I found your first name, Umba, is the same as your brother's, Umba Kiyana. Is Umba your family name? How do your family and friends call you? Do they call you Kitumbile or Genard? And how do you want me to call you?

I am Taiwanese. Ethnically I am a Hō-ló. Hō-ló is one of the many ethnical groups in Taiwan. Our main meal is rice and noodles, the same as Japanese, Chinese, Vietnamese and Korean people in East Asia. I am a XX-year-old researcher working in a XXX XXX. I live in a rental suite in Taipei. Taipei is the biggest city in my country, Taiwan, a beautifal island in Pacific Ocean. People here are used to say there are 4 seasons, however temperature in Taiwan is stably warm and around 7 to 30 celsius degrees due to the subtropical climate.

I have just moved recently. Most of my photos were left in another place. That's why I can only send you a small photo this time, and I hope you don't mind.

It is my pleasure to know you. And I do hope one day we can meet personally.

With love,

○○○ Lâu Sêng-hiân

Dec. 15, 2006

Monday, December 11, 2006

如果賴和那晚也在愛河邊


讀到昨天郭峰淵教授所寫的《自卑自戀,再見!》,心中很是感動,不禁感嘆尚沒有榮幸定居高雄,也因此沒能在十二月三日晚間,與十萬多市民在愛河邊手牽手,一起分享陳總統朗誦文學家賴和的作品《前進》的那份悸動。


但我心中暗忖:如果賴和復生,恐怕聽不懂陳總統的朗誦哩!


怎麼可能呢?那詞句畢竟出自賴和之手呀,再怎麼說聽到也會有印象的吧?但事實是:這些用「華語白話文」寫成的詞句,在賴和的年代,發音與今日還真的有天淵之別!


二十世紀初期,台灣新文學萌發,除了古典漢文以外,不管小說、戲劇、散文、新詩,都有前輩分別以在地母語(Holo等)、日文或當時初誕生的華語白話文進行創作,但日常所見的資料,往往忽略一項基本的事實:在賴和的年代,台灣島上,幾乎沒有人會說華語!


華語在台的移植及擴散,完全出於是一九四九年國民黨政權來台後的強制推行,早期的台灣文學創作者,即使採用「華語白話文」書寫,對他們而言,其路徑與學習「古典漢文」幾無差異,因為那並不是他們習用的口語,而只是當時鄰國中國新興的漢字文體的一種,所以包括賴和在內,根本不會用「現代的華語發音」來讀自己的「華文作品」,任何「漢文」著作,不管文白,那時代一律都是以自己的母語讀冊音發聲,Holo人使用Holo漢字讀冊音,客家人就用客語漢字發音。


這點只要請教曾經歷日本殖民的長輩就能得到證實,各位儘可問問識字的長輩們,在日本時代,他們是怎麼閱讀《台灣新民報》、《台灣大眾時報》等報章上的「華語白話文」文章的,我相信任何聽過他們一字一字以Holo讀冊音讀出報章上「華語」文章的人,都必大為驚奇,我們總以為現下的語言狀況是理所當然的,其實是我們已然習慣自己身上,被殖民者深深烙過、替換的聲帶與思緒。


順帶一提,根據林瑞明教授編輯、前衛出版社出版的《賴和全集》進行分析,賴和六十首新詩當中,並沒有一首叫做《前進》的詩,郭教授所引(想必也是陳總統所讀)的版本,其實是風潮音樂出版,由鬥鬧熱走唱隊製作的《河-賴和音樂專輯》中的歌詞,這只是歌手擄姘從賴和數千字的散文作品《前進》所摘出的片段。


最後,賴和雖然不像一些同期的作家,完全以母語創作,但他的六十首新詩作品中,仍有《月光》等十首是以Holo白話文寫成的,或許陳總統下次可以選一首更貼近土地聲音的作品來讀,我相信那份悸動,將更深地與土地、民人的脈動合聲同頌。

Tuesday, December 05, 2006

國家正常化,戈爾迪之結?


考試院長姚嘉文受邀三日在世界台灣人大會發表專題演講,指出制憲正名是長期要努力達成的目標,有現實上的困難,一點急不得,必須當成長期運動,同時重視制憲的法律正當程序。



聽到姚院長的話,令人想起去年三月一日,陳總統說道:要改國號就是做不到,即使總統讓李登輝做,也一樣做不到。



西元前三三三年,亞歷山大率軍在小亞細亞的「戈爾迪神廟」過冬,看到神廟裡一輛舊馬車的轅軒被皮帶綁縛,成為難解的死結,當時的預言是:「誰能解開這死結,誰就能統治世界」,亞歷山大沒有仔細耙梳,他舉起利劍,把結砍斷,隨後步上遠征亞洲的路途。



台灣國家的正常化,有如一個「戈爾迪難解之結」,但我相信任何信仰民主的人,都不能否認時代已經改變,要在體制內達成制憲與正名,不可能再回到「快刀斬亂麻」的獨裁君主時代,民主政治的核心價值,在於「說服」與「妥協」,雖然犧牲了效率,至少不必再果斷地流血。



令人懷疑的只是,當我們放下亞歷山大利劍的同時,官員們是否同時也放下了解開死結、達成理想的決心,只知「妥協」而懶於「說服」,放下利劍卻不動手「解結」,那麼我們如何不把他們「目標與理想」的談話,當成「特定場合」或「面臨政爭」時籠絡人心的場面話呢?因著以下的原因,我實在不知道他們是否仍懷抱本初的決心?



六年了,用獨裁者為名的機場才終於改正為「桃園機場」,可是「中正路」、「中山路」仍舊遍佈全國;六年了,我們的官員還把出國比賽的國家代表隊稱為「中華隊」;六年了我們的總統終於成立小組研究用「台灣」為名加入聯合國(即使老早知道許多會員國都以非正式國名加入);六年了,政府掌握重大股權的「中國石油」、「中華航空」、「中國鋼鐵」、「中國造船」、「中華顧問工程司」名稱依然如故;如今,中正紀念堂還在羞辱著數萬被獨夫屠殺、監禁的台灣人;行政資源仍不成比例地挹注華語,做賤土地上的各種母語;絕大部份的政客,仍然只有在選舉站台的時候,才會用母語發聲。請問,這些事哪件不屬執政黨的「行政權」所及、或屬乎官員的個人意志,難道這些事也在國會被野蠻地扞挌,以至舉步為艱嗎?


亞歷山大在砍斷「戈爾迪難解之結」後,並沒有立刻成為跨洲大帝國的君主,他秣馬厲兵,打贏伊蘇斯之役,再花七個月圍困泰爾城,將其佔領,其後才和波斯進行決戰,他花了十年的時間,率領部隊步步為營,深入亞洲,但民進黨呢?除了不時告訴人民有個「戈爾迪難解之結」之外,到底努力做了些什麼,又是不是誠心地想做些什麼?

Monday, November 27, 2006

《文學心靈,自由榮光》讀後感

拜讀詩人李敏勇於十一月二十六日《星期專論》「文學心靈,自由榮光」一文,同感於李先生對於林榮三文學獎優勝者的期許,對台灣文學的期待,以及李先生「因為『自由』的意義在台灣特別值得重視、追尋」數語之深切。

一如同文所言,台灣缺乏主體性的歷史構造,在殖民體制下,經歷日本化及中國化的強力移植,戰後台灣作家慨嘆由日文到中文,文學語言跨越的時代困境,但敝人深以為,對這樣的困境描述,與李先生對於戰後台灣文學兩個球根傳統(日文新文學傳統、中國流亡來台的新文學傳統)的認知,其實並不整全。

李先生提及台灣本身的新文學傳統在戰後被長期壓抑,直到一九七○年代鄉土文學論戰後才逐漸復權,但事實可能不止於此:直至今日,「貨真價實」的台灣文學傳統,都還未見天日,也未見發揚,而且少有人聞知。

就以李先生所舉「俄羅斯文學三巨人」之一的詩人普希金為例,李先生提及普希金、托爾斯泰與蕭洛霍夫糅合了歐洲文明與北方大地,交織著藝術與革命國度的文學光輝,但有多少人意識到,詩人普希金,是俄國第一個「母語詩人」,在普希金之前,俄國文學界普遍崇尚法語,以法語寫作,認為法語是比自己母語更好的文學語言,而接受法語教育的普希金,卻在用法語寫作一段時間之後幡然醒悟,毅然決然地以被人所輕視母語,成為把俄文推上文學舞台的先驅,為「真正」的俄國文學開展了滂湃大河。

當喬叟和莎士比亞用英文創作小說及劇本的時代,英文被視為粗鄙的口語,當但丁不用當時「獨領風騷」的拉丁文,而使用其母語義大利文寫作《神曲》時,被其時人所恥笑,但如今真正被尊榮為「英國文學」、「義大利文學」、「俄國文學」經典的,絕對不是以拉丁文或法文等其他外文做為媒介的,無庸置疑,一國一地的文學,必然是以「英文」、「義大利文」、「俄文」這些當地母語所創作,即使這些語文在創作當時,是一度被看輕踐踏的庶民語言。

台灣明明有著源遠流長的母語文學傳統,其發軔甚至還早於中國的五四白話文學運動,1924年賴仁聲的短篇台文小說,同年林茂生用台語創作劇本;1926年鄭溪泮的長篇台文小說,陳能通、周添來、陳添旺、杜雪雲等人,早在二十世紀初期,就已經用這塊土地的母語,採詩、小說、劇本、散文等型式,開出為數眾多的「台灣文學」道地花朵,無奈這樣的聲音,並不被殖民權威下的學院主流所重視,一般學者,不但對這個文學傳統一無所悉,甚至還要無知地問道:「有台灣文學這種物事嗎?」

「有台灣文學這種物事嗎?」如果我們持續忽視這塊土地上各種母語日漸消亡的危機,繼續把資源投注在中文的發展,把錢灑在國內外的中文教育及研究,阿Q地與中國爭奪世界華文的主導權,卻不肯稍微轉眼看看氣息微弱,但始終在夾縫中綻放、吐蕊的「台灣文學」,那麼,敝人絲毫不以為當今所謂的「台灣文學」,會有被世人所重視,並站上世界舞台的一天。

不是嗎?誰能想像俄國人把普希金的「法文作品」奉為珍寶,誰能想像英國人因著「莎士比亞的法文劇本」來感到驕傲?台灣人哪!你以為沒有母語只是少了一種溝通的工具,事實上,你所喪失的,是整個文化與族群的寶貴資產,以及追尋自主文學的未來之路!


(同文投稿自由時報自由廣場,經修改後刊登,以上為投稿所撰之原文)

Thursday, November 23, 2006

舊文重貼 - 給一些虛假的教徒們!

接連感受到來自教會中人的虛假關愛,心中憤憤莫名,不禁想起兩年前的一篇舊文,真是感慨呀!用關心和愛心替「選擇性遵守」的教條搽脂抹粉,又在必要時候,把羊皮拿下,從路邊跳出來把人吞吃的獅子,教會和基督教徒,滾一邊去!我一點也不要你們的施捨。

可憐的「生命喔!生命喔!」的呼喊,一句「我們懂的有限」,再一句「我發覺自己什麼也不懂」,當自己在教會中被教導所信的,彼此矛盾、無法調和時,就打算遁回「反智主義」的老巢裡去,真累呀,我為他們感到疲累。




11/17/2004 00:52

教條!你給我住手!

阿拉法特,以色列政府眼中的恐怖份子與和平進程的絆腳石,卻是巴勒斯坦人爭取獨立建國的精神領袖,在巴黎病死了。

一個從巴解時期從事劫機規劃到自殺炸彈攻擊的激進份子、曾到挪威商討奧斯陸和約、扮演過舉足輕重的角色,甚至還曾與宿敵的領袖、前以色列總理拉賓把諾貝爾和平獎接到手裡。

一個一輩子做著巴勒斯坦建國的夢,一個理應是個有理想的熱血人物,可是他晚年的昏憒、自私、軟弱,以及來路不明的大筆家產卻像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

一個世界上,很難再找到的一個縱跨光譜兩端的鮮明人物。

*  *  *

才晚上六點半,暮秋時候打貓的天色已經昏暗,我跟著阿媽緩慢而吃力的腳步,看著她佝僂的身影,心裡想像著二十六年前,我跟在她旁邊,一路從打貓走好幾公里,回阿媽娘家Pháinn-á-kim 的情景,這個她最疼愛的長孫,怎麼許多和她共同的記憶會那麼的模糊而不可復得。

A-hiân,你會 kā 阿媽捧斗--無?」阿媽冷不防地冒出這句話,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原諒我只能囁嚅地應著「會--呀!」畢竟這個答案,有十年的時間糾纏在硬繭裡,初生如蝶衣仍濡溼,怎麼輕巧的起來呢!?

阿媽以為我聽不懂,便明白地說:「我是講我死了後,你會kā我捧斗--無?按呢講你聽有--無?」滿佈皺紋的臉上,分辨不出是不是苦笑,我因為痛心她這樣的坦白,一時語塞,但她卻只是疼惜地說:「無關係--啦!若無法度嘛無關係啦!

*  *  *

「我只是個人呀!普通的人!」蒼白的臉上泛著透明而冰冷的汗珠子,他兩手緊握著拳頭,全身不住地戰抖,牆上是釘十架的耶穌苦像呢?還是已經變得光裸的十字架?亦或根本什麼都沒有,只有蜷曲的字體,述說著阿拉的真言?

如果是一個人的存在,那個掙扎的名字叫做「上主呀!求你幫助我!」

當人群聚集成為教會,求助的聲音混雜一片,誰還需要認真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聽見自己的聲音呢?

當掙扎過後,在空虛之中「主呀!救你原諒我!赦免我!」也大可躲在像大水喧嘩的噪音背後,出力地幻想著把那一切的罪愆都給吼走!

人到底真的從天上支取了什麼不一樣的力量了呢?那個看不到的幫助,比起Pavlov的制約實驗、心理醫生的暗示、親人的愛與包容‧‧‧究竟幾何?

怎樣把自己貶仰成為最不堪聞問、毫無向善能力的罪人,卻要靠著毫無特出、似有若無的神助,活出最是聖潔完全的生活呢?

有什麼矛盾會比這對比更深?又有什麼樣的等待和比較會比這力量更令人覺得無奈?

*  *  *

誰說阿拉法特不恐怖呢?他的子弟兵從劫機到引爆巴士,從人肉炸彈到劫持人質,誰理那血肉橫飛的是不知人事的單純孩童,還是只是莫知其所以然的平民百姓。

如果巴勒斯坦人理想的背後,仇恨是最大的力量,那麼是什麼力量支撐著盤旋空中的以色列直升機,可以用機槍不分青紅皂白地掃射地上疑有不良份子的巴勒斯坦群眾?又是什麼力量讓以色列部隊在巴人的葉寧難民營裡頭,不分老幼婦孺地戮殺,造成像人間地獄般的景象?

當阻絕的牆圍侵佔巴人的土地,把巴人的家園切割,像狗一樣的圈豢著他們,奧斯陸和約裡的巴勒斯坦國領土被蠶食鯨吞,建國只是鐵蹄下的囈語,又有誰奇怪過,為什麼美國和世界各地,有著一大群血源不同、並不皈依猶太教的群眾,會一面倒地支持以色列領土的擴張,又一面倒地只會譴責巴人使用暴力,卻對以色列的殘忍視而不見,上帝真的說了什麼,命定巴勒斯坦人只能默默地成為待宰的羔羊嗎?

*  *  *

教會牧師高聲地宣告;宗教媒體大聲地放送:

我要將我羊群中所餘剩的,從我趕他們到的各國內招聚出來,領他們歸回本圈;他們也必生養眾多。(耶利米書23:3)

耶和華說:日子將到,我要使我的百姓以色列和猶大被擄的人歸回;我也要使他們回到我所賜給他們列祖之地,他們就得這地為業。這是耶和華說的。(耶利米書30:3)

以色列人哪,現在我所教訓你們的律例典章,你們要聽從遵行,好叫你們存活,得以進入耶和華─你們列祖之神所賜給你們的地,承受為業。(申命記4:1)

從亞嫩谷邊的亞羅珥,直到西雲山,就是黑門山。還有約但河東的全亞拉巴,直到亞拉巴海,靠近毘斯迦山根。(申命記4:48-49)

神命定給以色列人的土地,一寸也不能讓,就是流盡巴勒斯坦人的血也無需顧惜,在以色列人的神聖固有領土之上,沒有巴勒斯坦國,只有上帝所揀選的以色列永遠長存!

當以色列人因著背逆上帝被趕散拔出,這塊土地成為巴勒斯坦人二千多年來的故鄉,但他們的故鄉和建國的夢,卻註定要和創造天地萬有的上帝、猶太人、以及成萬上億的福音派基督徒對抗?


我決定憤憤地揮手搖頭。

他們嘶吼著:「人只是上帝手中的器皿,祂的話不能違抗,也不徒然返回!

是嗎?舊約聖經裡那些飲食的禁忌、節期的規定,你們都有藉口束諸高閣,怎麼會為了裡頭所劃定的以色列『固有』領土,不肯妥協,寧可流盡人血?

*  *  *

那個長達十年的拒絕,拒絕捧著阿媽的骨灰罈送葬的長孫,念茲在茲的,只有傳統葬禮中的宗教意涵,與基督信仰之間的衝突;教條主宰的世界連在「詮釋」一事上 都是自私的,教條只會告訴你那麼做會讓人誤以為你不忠於信仰,怎麼一轉眼,進出教會的人又持著自由心證的調調,毫不在乎參與教會儀式及組織給外人的誤會 了?

當人斬釘截鐵地說:「人到我(耶穌)這裏來,若不愛我(耶穌)勝過愛(愛我勝過愛:原文是恨)自己的父母、妻子、兒女、弟兄、姐妹,和自己的性命,就不能作我(耶穌)的門徒。」(路加福音14:26)的時候,想必要適度喚醒健忘的天份,不能想起另一段經文:

「人若不看顧親屬,就是背了真道,比不信的人還不好,不看顧自己家裏的人,更是如此。」(提前 5:8)

身體的奉養一直都是最底層、最基本的要求,可是當教條做主,又自私地單方面詮釋的時候,教條之間什麼時候要進行決鬥呢?

「不不不!解釋經文要瞻前顧後,不可以斷章取義,也不可以互相矛盾。」釋經者多麼地振振有詞呀!

偽善而自私的教條呀,拿起你的手槍,向後轉,數到一百之後轉身射擊,你的對手是你在新約聖經的伙伴「女人都要蒙頭、不准講道、男人不得蓄髮」(林前11:5-15;提前2:12);用子彈告訴它,斷章取義、選擇性的遵守,現在正是自以為義的教會最好的朋友。

*  *  *

晚上八點多,高速公路成了全國最大的停車場,坐在右前座的爸爸忽然問到:「如果阿媽過世了,你可以捧斗嗎?」

「為什麼不行!」蝶衣乾了,話有如從樹梢上躍出騰空。

「阿媽一直好擔心哪!這樣我也放心了。」爸爸說到。

我坐在後頭,莫名地想笑,即使今世教條彼此並不互相傾軋,只會教唆行兇,在戳破慣於用血奠祭的以色列神聖領土之前,我只想有個機會告訴阿媽:「身前身後,我不要再讓教條在我們之間築起高牆重重!」

*  *  *

【跋】

這篇心情日記絕不足以討論錯縱複雜的以巴問題,試想,其實當我們說出「某某」問題這樣的描述的時候,我們正好在突顯著自己局外人、不相干涉的身份不是嗎? 一如「中台問題」一樣,當這些東西形諸於白紙黑字,成為研究報告和論壇裡的議論和分析,鮮紅的血液和死亡的恐怖就被成功地抽離了,仇恨、野心也不再那麼地具有壓迫感,有時候,連事實及證據都可以被束諸高閣,只剩下幾題單純的局外人利益計算題。

我想談的只是,在這當中「教條」扮演的角色,尤其是「教條」怎麼樣讓善良溫柔的人變成鐵石心腸不明事理的劊子手,一直是我這幾天以來在思考的問題。

伊斯蘭我不熟悉,那麼站在我所熟悉的基督教體系裡頭來反思這個掌控主流媒體及思潮的權勢,雖然從某個角度來講也太媚俗而陳腐,但也是不得不然的選擇吧!

Saturday, November 18, 2006

如果不必養假象

嗨:

今天說到假象與平和,我也養過一隻假象唷,在養假象的時候,沒錯,平和也同假象一起跑了來。

假象其實不是一種很好養的寵物,因為牠的體積很大,從心的這邊到心的那邊,無時無刻不充斥著、佔據著,而且假象很怕遇到現實,如果沾到現實,假象就會萎縮掉,不過,假象沒了,人就活了。

這隻假象我養了兩年多吧,因為太不好照顧,假象只能勉強活著,養不肥長不大,倒是我自己弄得身心俱疲,這裡病那裡病,差點就要變成假象的飼料了。

至於平和,它老是待在外頭進不來呀,就像一座光鮮亮麗的水晶玻璃,那樣的東西總是放不進肉做的心裡,心裡,往往只有被輝映出平和顛倒的那一面。

我不太知道人類為什麼要養假象,因為我知道當大多數人安靜下來,把自己的心裡裡外外擦擦抹抹一番,總會發現不要擺隻假象是更好的安排,沒有假象,心就寬敞了、明亮了,一旦走完旅途,人會很高興自己實現了一些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而不是把一輩子的時間,全給花在養一隻龐大的、累人的寵物,而這隻寵物畢竟不是「人自己」。

因為法律與關係的牽扯,要把假象拋掉,就和拋掉寵物狗一樣,不是件說做就能做的事,人們明明想擺脫假象,卻又擔心假象變成流浪象,最後當局找上原飼主科罰;再不然,就是「為了別人」而把假象養下去,因為如果假象沒有養好,別人就會很受傷。

其實,假象怎麼會流浪呢?假象只能活在人的心裡呀,就像寄宿生物一樣,一旦離開宿主,就必然消滅了,法律之所以保護假象,不就是因為人們自以為是的假慈悲嗎?為了假象,把「人」給犧牲掉,究竟「人」本身重要,還是假象比人更重要呢?

說起來,人終於要問問自己,為了假象而活比較快樂,還是為自己來活比較快樂;至於害怕丟掉假象對別人的傷害,那只是「假象」為了苟活,從鼻子所噴出來的水幕吧!當假象不見,別人看見自由、快活的自己,一定也會醒悟過來,急著想把自己心中的假象趕跑,去追逐屬於自己的自由與快活的吧!

當假象離開的那一天,我才知道水晶玻璃不是製造平和的好材料,沒錯,亮麗、但假假的平和「匡」一聲碎掉了,這才釋放出裡頭那暖暖的空氣,終於可以坦誠、自然的面對彼此了,是是非非孰好孰壞,我們都不必再期待日出日落的化裝舞會,平和,就僅只是輕暖地在人心間流動的清新。

嗨,我養了兩年多假象,才終於想放掉假象,我好希望,有一天我們能把照顧假象的心,全部拿來照顧彼此,那該有多好呢? ^________^

慢慢來,為了自己,好嗎?

Monday, October 23, 2006

最後にやってみよう

道を歩いていって、あの行き先はもう分かれた。君と僕の最も親しい友人は私を見捨てるのを見込む。今、あなた方は僕の頼りだ。一度離れ離れになり、僕は木の葉が落ちるように倒れる。

Titleless

By wonders of you I have been fascinated
A well of mysteries with colours I am not acquainted
You are not a flower of several hues
You are a forest teeming with chanting lutes

Once there's a question about life itself
A wasteland without your leaves issues nothing but howls
Doom and doom is all of it augurs
A desert fed with desolations to be the way it's pampered

Lo the Promised under the mountain of Nebo
Cast the wilderness in the back of Igal
Let go the dove with an olive leaf
Only in your cuddle the New World shall be

Tuesday, September 26, 2006

陳長文,你到底想「偷渡」什麼?

這是8月18日在聯合報上的一封投書,承蒙朋友轉寄而見閱,基本上主題涉及的法理問題,大概只有漢堡若到瓜沙拉等 等專業人士可以深入評析,但一讀到文末,卻發現作者糝雜「狀似有關」、「其實胡扯」的要素進來,有意圖夾帶偷渡之嫌,這種真假相和、以真引假的手法,並不 是今世 南 X 朔 、陳 X 茜、龍 X 台所首創,事實上聖經中那隻「光明天使」是早已用得淋漓盡致呀!也毋怪後人會一再地援用發揚了。(當然,陳先生在下文的手法,個人認為算是相對生硬而失敗 的...)


先來讀讀原文(灰色字部份都不是本文要談東西,儘可略過~)





【聯合報】

高高在上 冰冷判決

2006/08/18

陳長文/法學教授(台北市)

看 到二位攜子自殺,子亡而己活的父母,經歷三審被判十一年有期徒刑的新聞時。筆者想到美國著名人權律師丹諾曾說的一段話:「舒適工作、坐領高薪的法官,如何 能夠了解一般勞工的生活,和那些被債務壓得無法喘息或有志難伸者的想法?若對這些情形毫無了解,法官又怎麼做出正確的判決?」

自殺不對,攜子同亡更不該。的確,法官們可輕易地在道德上作出論斷、也在判決上作出重懲。但若法官們試著想像,面對了同樣困境,或會發現,這些人的選擇可能無多!

在舉家自盡案件周周月月發生的今日,若以為嚴刑峻法就能減杜攜子自殺的「歪風」。那就太膨脹法律的功能了。對行至窮途的父母來說,「親手殺死自己的子女」已是「最嚴厲懲罰」,他們雖然獨活了下來,但那椎心之痛將跟伴終生。

但從一審到三審的法官,竟都以一貫的維持重判,是因為不夠謙卑,還是沒有勇氣承認法律的有限,或者只是懶惰,在二、三審中不問就裡地維持原判?

筆 者並非在為攜子自殺的行為辯護或覺得當判無罪。只是覺得,若法官能以同理心揣想當事人立場,或就會援用情堪憫恕的裁量,謙卑地宣示:「雖不認同攜子自殺的 行為,但必須同時謙卑地認識刑罰在本案的有限性,我們相信承受喪子之痛的本案被告,已然承受更為嚴厲的心理懲罰,基於以上考量,酌予減刑,判處低於法定最 低刑度的有期徒刑。」這樣一個帶有同情與自謙的判決,當比所謂的「嚴懲」要近於情理得多。

而從這一點也可以回頭反省我國的法學教育,似乎只訓練出冷冰冰的詮法機器,而沒有將溫暖的同理心與同情心灌注在法律人的思想之中。

最 後,在該判決結果揭露的同天,很諷刺地,一位母親帶著可愛的女兒同赴黃泉,死時身邊僅遺下十元。看著報上刊出小女孩純麗的照片,社會對於這個小生命的驟逝 難道無責?特別是那些坐領高薪還不知足,極盡可能納貪索賄的政府官員,讓貪腐毀壞社會的防護網,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劊子手!而這也不禁「再讓」筆者想起,每 年數千億軍購預算的荒謬,這些錢若能用作社福,可以挽救多少類似走上絕路的父母子女呢




我一讀完這文,看了最後那幾句話,馬上回覆寄文給我的好友如下:


12:1 逾越節前六日,耶穌來到伯大尼,就是他叫拉撒路從死裏復活之處。
12:2 有人在那裏給耶穌預備筵席;馬大伺候,拉撒路也在那同耶穌坐席的人中。
12:3 馬利亞就拿著一斤極貴的真哪噠香膏,抹耶穌的腳,又用自己頭髮去擦,屋裏就滿了膏的香氣。
12:4 有一個門徒,就是那將要賣耶穌的加略人猶大,
12:5 說:這香膏為甚麼不賣三十兩銀子賙濟窮人呢?
12:6 他說這話,並不是掛念窮人,乃因他是個賊,又帶著錢囊,常取其中所存的。
12:7 耶穌說:由她吧!她是為我安葬之日存留的。
12:8 因為常有窮人和你們同在,只是你們不常有我。



好友當然回信表示不解,於是有了以下我的回覆:


○○:

我引的是新約聖經《約翰福音》 (中文和合本) 的經文。

雖然已經很久不讀聖經了 XD 不過一看到原來文章的最後一段,心裡就馬上浮出了這些經文哩~

其實我對於陳長文先生的文章內容,沒有太多的意見,因為判決的觀點,牽涉到背後整個法律哲學和不同的價值體系差異,但文中最後那幾句話,卻讓我感到刺耳:

「‧‧‧而這也不禁「再讓」筆者想起,每年數千億軍購預算的荒謬,這些錢若能用作社福,可以挽救多少類似走上絕路的父母子女呢!」



比對一下《約翰福音》裡的對話:


猶大說:「這香膏為甚麼不賣三十兩銀子賙濟窮人呢?」

耶穌說:「由她吧!她是為我安葬之日存留的。 因為常有窮人和你們同在,只是你們不常有我。」



我的意思倒不是陳長文先生是偽善的猶大(雖然外界傳說他是拉法葉案的佣金白手套,但司法沒有判決,不應該像現在的風氣一樣未審先判),在我心中,他毋寧是個溫文儒雅、亦狂亦俠亦溫文的長者,但他話鋒的機轉,背後的動機卻引人臆測。

如果「軍購」應該轉做「社福」才不荒謬,那「建高速公路」、「建置食品衛生稽查」、「購置各級學校教具」、「投注研究發展」的費用,是不是也要轉做「社福」才不荒謬?

我一直很無法理解何以會有一群滿腹經綸的學者,對軍購斥如糞溺,畢竟小小的台灣,武器是買來保護自己的,不是買來去欺負別人的。

有個例子很經典,可以提出來分享:


一 群學者們跳出來大聲疾呼,反對增購警務裝備、換新警車,他們認為要改善治安,就不要和黑道進行「裝備競賽」,而要完全從「教育改造」、「道德感化」著手, 治安執勤人員不用拿槍,不要拿防彈盾牌,也不要穿防彈衣,只要站在兇狠的歹徒面前,用最誠懇的態度勸說、用最理性的話語說服,相信人性本善、精誠感化,歹 徒一定會自動放下武器,停止對無辜百姓及執勤人員的暴力傷害!


這個例子當然是虛構的,不過這種邏輯和「反軍購」似乎相去不遠

人 類總是無法避免要面對一些詭譎的情境,有時候最完備的善路,往往不是通往天堂,而是直接達致地獄;反戰的口號聽起來很動人、且義正辭嚴,但如果有一天,好 人都放下武器,難道不是讓野心家們輕易地以大刀統治世界,而我們竟然為了偉大的情操,把自己的命運交給野心家和侵略者,這對自己和自己的同胞,又是一種什 麼樣的情操呢?

二戰爆發之前,英國首相張伯倫謹循著英國百姓要和平,希望把自己納稅錢花在內需上,不要 用來整軍建武的意見, 對希特勒採取姑息主義,但這種膚淺的現實心態,不但讓歐洲的弱小國家都淪入納粹的鐵蹄,讓數百萬人因著集中營和大屠殺死亡,而且,最終也沒能阻止德國的炸 彈落在倫敦的市區和英國的土地上,如果戰況更糟一點,英國人要內需、不要軍備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把自己和內需一起送給希特勒做奴隸罷了。

又如果擔心的,是以往軍購的貪瀆及不法利益,這應該是國會審查、專業論辨、司法糾彈的制度問題,因噎廢食,如何成道理呢?

Thursday, August 17, 2006

續《 給○○老師的一些話》:再回覆一個朋友的疑問

我覺得有一件事很可怕,因為你是社會學家,所以我冒然地揣測,我所面對的,是一種「知識社會學的社會決定論」(social determination of scientific knowledge)。

我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因為,我發覺到,當我提出我的看法,並進一步說明我支持此一看法的資料及論證的時候,我似乎常常未得到「針對資料及論證」的正面回 應,反之,我的「資料和論證」被跳過,代之而來的,是您對這「資料和論證」背後「社會居處(social habitat)衍生之條件與因素」的回饋,我們之間理知的橋樑被忽略,我只是一個被分析的「整體意識型態」(total ideology)客體。

怎麼說呢?比如:

當我在最初的文中強調「語言是文化的載體、族群的根由」、「語言是極寶貴的資產」────結果你的回覆卻是──────>我(背後的動機是)以民族主義對抗民族主義,強調政治和民族主體性

當我在第一次回覆中提到台灣歷史上多國籍的事實,以及主流「中國史觀」可能的謬誤與認同問題────結果你的回覆卻是──────>我認為秦漢帝國和台灣人沒有什麼關係、但你認為其實許多古文化都或多或少影響了我們的生活

換句話說,當我明白地闡述語文及多元性的重要,我並沒有在語文的價值與多元性的必要上被回應,我只是被「分析」,進一步推論我是個極端民族主義份子,對語文的愛好來自政治的動機。

當我指出史實,說明台灣多元的文化及政治根源,並透過比較,試圖反思主流「中國史觀」的非理性,我的資料和論證再一次被跳過,背後動機被直接定位成「我忽視包括秦漢、埃及與兩河古文明源流對於當代生活的影響」。

在我的認知裡,這樣的思路傳統固然有著久遠的歷史,但絕對不屬於 critical rationalism 的範疇,這樣的論述,仔細想來,其實是基於對「理性」的懷疑,也因此,如此的討論是難有什麼結果的 Orz…

在這裡回應三點:

你說到:

「你 說練筆和舞台的高度是出自個人的目的..但是出一個聶魯達出一個 Paz對他們國家文化的傳布及對內整個民族文學的提升和發展有多大影響呢?我不以為這樣被化約做『個人的目的』可以清楚表達我的想法..至於傳承一個文化 對個人來說難道不是一個『個人的』目的嗎?照經濟學說法每個人都會尋求對自己有利的方法做事,在我看來不管選擇哪一條路都是行動者在其中獲得滿足感,這難 道不是個人的目的?更甚者我認為出一個李安能帶起的電影活絡,絕不是從事電影工作者喊了幾年能有的成果,但、是,後者對拍攝者以及電影工業仍是相當具意義 的。」

先問:聶魯達和 Octavio Paz的母語(我這裡指的是學者們定義的族群母語)是什麼?西班牙語不是嗎?如果你要舉例,應該要舉智利或墨西哥的印第安人民,使用西班牙文創作的例子,比較符合我們討論的題旨吧...

至於你提到「經濟學」當中「自利」的假設,真不好意思~我是財務金融系畢業的,有修過「經濟學概論」、「個體經濟學」和「總體經濟學」呀~(XD 呵~歷史不是我的本科啦~)經濟學做為一門研究「決定」的社會科學,那個「自利」的假設及「效用」的分析,和實際世界裡的「私益」或「公益」可是在完全 不同的層次上的喲~

實際世界裡,用金錢、名聲等等做為具象的「利益/付出」,被化約成為類似「滿足感」的「效用 (utility)」,而經濟學「自利」的假設是在經過化約後的這個層次,十分別異於我原來所指的『個人的』/『公共的』的這個實務層次,千萬不要搞混了 唷~不然經濟學就變得很令人迷糊了,不是嗎?

尤其千萬不要把經濟學的「自利」拿來做「規範性意涵」使用,這種層次的錯置,最後只會讓「侵略者 vs. 被侵略者」、「破壞者 vs. 保護者」、「害人者 vs. 救人者」全部被統屬於「自利」的框架內,如此一來,除了「比拳頭」的道德實證主義以外,這個世界大概什麼也不會剩下了。

我昨天才在網路上看到一個名叫陳彥升的頂尖火箭科學家的故事,他放棄在美國一千兩百萬台幣的年薪,接受微薄的薪水和研究經費,回台灣的太空中心擔任計劃主持人,你說他「自不自利」? ^^” 在回答之前,不要忘記先說清楚是在哪個層次上喲~

之前CNN還報導了兩個生物學者,甘願放棄安逸的生活到世界各地救援瀕危的蛙類,因為他們認為蛙類品種的消滅,會對生態體系造成嚴重的破壞,你說他們「自不自利」?一樣,不要忘了層次的判定哩~


你說到:

「恩 還有阿..現在政黨的鬥爭活絡..往好的方面看是民主的發展..但 是造成台灣社會的疲乏也是事實..在這樣的情勢下我想不管族群、國族、民族主義千百個人就有千百種定義..如果不去談民族不去談種族..而是深根尊重深根 對每一個人的了解..而了解和尊重必須建構在分享部份相同文化才可能..那麼在我犬儒的想法中..我是寧願保住這塊土地上每個人能和諧的生存的和平和 愛..喪失所謂傳統文化...我是說如果在全球化浪潮下還有所謂的"傳統"文化的話..這點一定會被人批評為不重視傳統和自己的文化..但活著的是現在的 人..我們應該先做的是整個台灣各文化的互相了解體諒..再去談差異..不然任何的激動只會被另一派的人批為政治意圖..結果我們要互相尊重差異..卻造 成更深的誤解和仇恨」

個人簡單的理解是:「你認為只有不去談多元性、不去看差異,才會有和諧、和平和愛,也因此,傳統文化可以為和諧而被奠祭也在所不惜。」

我不知道這樣的看法有什麼根據,當今世界上最和諧而富足的社會,往往是最尊重多元精神的,美國的族群、宗教及思想百花齊放;瑞士有五種官方語言及不同族 群,被認為是歐洲的天堂;從來壓抑多元、迫害異端才是暴力的源頭(宗教法庭、禁書審查、焚書坑儒),我想說:「和諧呀~和諧~多少壓迫假汝之名而行!」

什麼是和平與愛呢?是柏拉圖理想中的那個「階級嚴明、沒有變動」的部落式集體社會嗎?那裡的確十分地「和諧、和平」,但我不相信有多少人真的想生活在那種社會裡。



你說:

「我想說的是我認同我是台灣人..因為我們共同生活在這塊土地上有共同的記憶和文 化..我認同我是中國人因為我信仰儒家老子..甚至我要可以說我幾十 代以前有歐洲祖先..所以我看文藝復興的畫迷..誰能確定..就連我也不知道..這樣唯心嗎..認同不就是這麼一回事..若要再扯遠甚至還有證據顯示幾 十萬年前我們同出於非洲...於是我們可以罵教育改變了我們..但哪一種教育不是如此..再犬儒一點就乾脆說其實這是權力問題..有權者有力改變整個社 會..是歷史的常態不必過度認真..我還是想強調..當下活著的人最重要..因為認同而戰爭我是絕對反對的..和平共處才是可以生活的世界..弔詭的 是..我相信當和平共處大家不爭發言和認同論述時..反而會心平氣和的接受每個文化的差異。」


我記得你在上一段才說「寧可求其和諧,犧牲自身文化」,可是這有點像是個詭論耶~誰沒有自身信仰或承續的文化源流,當我們要求別人放下,會不會是自己緊抓著不放。(你說:「我認同我是中國人因為我信仰儒家老子」)

不要誤會我反對儒家和老子 ^^ 日本人、韓國人、越南人、新加坡人也讀儒家和老子,歷史及文化現實,明白指出這是一種跨國的偉大文化思想,但如果想把這一切單純說成「有權者有力改變整個 社會..是歷史的常態不必過度認真」,那是不是要把「是非對錯」、「實益以外的價值」都拋開,回到遵循叢林法則的強凌弱、眾凌寡的時代去?

(插一句話:我認同我是希臘人因為我信仰蘇格拉底 XD)

我沒有讀過傅柯的東西,我猜想你所謂「權力」的論點是來自他的著述?無論如何,我只是不贊同把「權力」、「和諧」架構在「理性」、「自由」、「人性的尊 嚴」之上,這是一種返回「集體社會」的非理性思想,是受惠於先祖數千年學習奮鬥,而得以生活在「開放社會」當中的我們,一種不負責任的侈言!

人們之所以彼此爭鬥,從來不是因為彼此之間的差異,而是因為一方想要壓制另一方的差異,或攫取另一方的利益;倡言差異、彼此欣賞的社會明明存在,何以我們甘於退化,把走上大道可以獲致的境界,用踐踏人性、壓制多元的方式來僅僅求全?

Wednesday, August 16, 2006

接續《 給○○老師的一些話》:回覆一個朋友的疑問

那些恭維話也是真心的,沒有道理因言廢人,即使我不同意○○的一些看法,但這當然不構成我要去否定他的詩才等其他部份。(事實上我很羨慕他的詩才)

我相信 critical rationalism,所以我擁護○○有表達這些意見的權利,我也贊成你說「○○說那番話我還蠻同意的呢」、「營隊中有一個人願意挺出來說不同於大家的 看法的另一種觀點」,基於對一件事的理性態度,我抱持著「我可能錯,你可能對,但經過一番努力,我們可以更靠近真理」的想法。

你提到「很多作家被迫使用英語寫作增加能見度和練筆恐怕也是如此,不能自限於地方語言的寫作,寫作才有辦法在寬闊的舞台上練得更高吧..」

這個想法的目的是:「增加能見度和練筆,使得寫作在寬闊的舞台上練得更高。」

這個目的當然很好,也可以進一步看出其動機是「個人的」,說穿了就是為了本身作品的「能見度」和「舞台的高度」,而我主張以母語寫作的目的,則是願意犧牲 當下作品的「能見度」和「舞台的高度」,因為還有另一個我個人認為更崇高的動機:「語言是人類最寶貴的資產之一」、「語言及文化的多元性是文學最寶貴的資 產之一」,我想你可能漏看了這些段落 ^^

我總覺得,人不是順勢及適應的哺乳動物而已,如果我們只是屈從於我們的客觀環境,那麼我們應該還和老祖宗一樣,繼續活在洞穴當中茹毛飲血吧~何必追求自由呢?就在部落中各安其位,吃喝生死,任憑宰割,一點反抗的力氣都不必花的呀~

我和你一樣,台語也不流利,我的成長記憶和文化也都以華語為主,但我並不贊同你說:「使用較不熟的語言書寫文章,就失去了民族主義強調的保存文化和傳統的意義。」

首先,我在全文中,都沒有擁護「民族主義」的意思,我想是我文章寫太長,導致漏讀了,我始終強調的,是我反對○○用不存在的血統觀念,來否定不同族群母語 存在的必要性,我始終說的是:英、法、德可說在血統上沒有太大差異,是語言造就並承載不同的文化資產,我們要珍惜自己的母語,因為沒有了母語,我們的族群文化就會消逝,我們就是任憑一座博物館被炸彈摧毀。

而很難理解的是,保存自己的語言和文化,你竟然說是「以民族主義對抗民族主義,冤冤相報何時了 @@"」,這樣的理路,就好比說 我家遭了強盜,被偷走了大半的財物,而且強盜還每月上門來勒索,眼看我就要一窮二白,於是我決定要努力工作賺錢,並想辦法拒絕強盜,讓自己回到原來的財產水 位,結果被說成「以暴制暴,冤冤相報何時了 .... Orz」

傷腦袋,沒有人要毀壞華語,只有人想主張救救瀕危的母語,結果卻得來一張暴力的標籤?

但你說:「使用較不熟的語言書寫文章,就失去了民族主義強調的保存文化和傳統的意義了吧」,仍舊使我十分驚訝的,倒不是你提到我未在文中擁護的「民族主義」,而是你認為「使用較不熟的語言書寫文章,會失去保存文化和傳統的意義。」我想我用兩個例子來說明好了。

十四世紀初,歐洲只有拉丁文做為正式書面語,不過 但丁 卻使用自己的義大利母語創作《神曲》,身為當時的歐洲知識分子,用來受教育、行撰述、做論理的文字,就是拉丁文,一如我們現在華語的地位,母語只是家中的會話 工具,沒有通行的文字,但丁 如果用拉丁文創作,一定比義大利語熟練太多了,但他卻使用在書寫上較不熟的母語創作,還被 時人 笑他笨,說根本沒有人看得懂,結果呢?

結果是因著但丁、佩脫拉克等知識分子使用不熟的母語創作,打破了拉丁語的專制,當文藝復興風起雲湧之際,保存、甚至開展了義大利的文化和傳統。

當 1949 年以色列復國的時候,以色列人的母語-希伯來文 早就名存實亡,只留在古老的宗教經典裡,僅有極少數的以色列人能說、讀、寫「希伯來文」,你 想想,如果不是以色列堅持使用希伯來文做為官方語文,並積極復育,今天以色列的傳統文化還會「活著」保存下來嗎?

從歷史來看,明明是「使用不熟的母語」的行動保存了可貴的文化和傳統,怎麼會說「使用較不熟的語言書寫文章,就失去了民族主義強調的保存文化和傳統的意義」呢?此話從何說起呀?

最後你說到「所以站在保存自己的文化這點上看,我相當贊成有一群人為河洛文學奮鬥,以自己語言寫自己的生命..那一定是深刻的,但是若扯多了扯到政治和民族主體性這層,我想就大可不必也扯不完,○○在當時提這樣台灣人書寫台灣文學的說法,恐怕也有一些提醒的目的...。」

我想還是因為誤漏了才有這樣的解讀,如果不憚煩,儘可回去看看我寫的意思,我從頭到尾沒有涉及「政治」和「民族主體性」,我甚至還說我認識一個家住福建的 朋友也在從事 Holo 母語文 學;○○的錯,在於他用「錯誤的資料與論證」來反對母語寫作,更何況我前面提過:「求生存卻被批成以暴制暴」,我不了解○○這樣的提醒,其意義為何。

最後再提一個有趣的史觀,來回應你說的:「那如果扯到國民黨的洗腦教育的話,那反對者也有理由用同樣的邏輯辯駁一兩百年前大家也都同為中國人之類的。」

你真的相信這種「反對者的邏輯」嗎 ^^"

一百年前,台灣人是日本人;一百五十年前,台灣人多數是大清帝國人;17世紀末葉,住在西部的多數台灣人,則在東寧王國治下;四百年前,台南一帶的台灣人 是荷蘭人,北部的台灣人則是西班牙人;而久遠久遠直到二百年前左右,更有許多台灣人並不隸屬於任何國家,他們過著傳統的部落生活。

◎◎,想一想下面的問題唷~

創建 亞歷山大帝國 的 古馬其頓,其遺址在今天的希臘北部,請問亞歷山大帝國是「希臘」歷史的一部份嗎?希臘可以說他們就是亞歷山大帝國的繼承者嗎?

巴比倫帝國 盛極一時,而 巴比倫遺址 就在今天的 巴格達 城外,請問:伊拉克 可不可以說:伊拉克是巴比倫帝國的繼承者,伊拉克的歷史有四千年呢?

誰都知道羅馬帝國起源於羅馬城邦,最後成為環地中海的大帝國,請問,如果今天的義大利人說:我們就是羅馬帝國人,我們義大利國繼承了羅馬帝國的歷史,我們要恢復羅馬帝國的榮光和領土,你會不會覺得很好笑?

一如前面的邏輯,當中國人說:我們中國歷史悠久,從商、周、秦、漢、晉、隋、唐、宋、元、明、清 一脈相傳。。。你不覺得怪怪的嗎?

什麼是中國?

如果「伊拉克」不是「巴比倫帝國」

如果「希臘」不是「亞歷山大帝國」

如果「義大利」不是「羅馬帝國」

那麼,為什麼今天的中國,可以同時是「商國」「周國」「秦帝國」「漢帝國」「晉帝國」「隋帝國」「唐帝國」「宋帝國」「元帝國」「明帝國」和「清帝國」呢???

我還沒提到:元帝國 和 清帝國 甚至不是「所謂」漢人建立的國家哩~

我們都習於被課本無條件餵食,但其中史觀是不是大有問題,難道不值得進一步反思???

=======

【補充】

一百多年前,台灣人是大清帝國人,被今天所習見的中國史觀,認定是「中國人」,不過這樣的說法,可能隱含了對「語文事實」的誤認:

不要說一百多年前了,在五十多年前,台灣島上,幾乎找不到會說今天這「華語」的人呀~

即使是今日的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大多數地區及人口(尤其是城市以外),也還是使用著自己的母語的,和 ○○ 一樣抱持著「漢一體」的錯謬認知的人,往往不知道「漢」本身就是一個多元文化/語言的組合,只可惜這多元的美麗,被有意的蹧蹋、無知地踐踏了。

Monday, August 14, 2006

給○○老師的一些話

您好,

28屆鹽分地帶文學營已經閉幕幾天了,想來相關主要的工作應已暫告段落,十分感謝吳三連台灣史料基金會支援的同工,以及協助的台文系同學。

營隊雖已結束,但心中始終有未盡的話,不知是否可以勞請貴主辦單位轉給○○及駐營作家呢?

在最後一天的末堂課,○○老師藉著第三世界詩人、以及○○老師本人的詩作,讓我深深為其繽紛、異色的詩朵讚嘆,○老師的才氣以及用心,個人極為感佩,也非常謝謝他。

倒是有一些話當時想和○○老師當堂討論的,緣於授課內容豐富、時間有限,而未能如願,故不揣修書放言,還請寬諒。

○老師提及台灣族群分類,認為所謂四大族群「Holo、客家、原住民、新住民」的說法不當,應該只有「漢人」和「不同原住民族群」的區別。

對於「不同原住民族群」的看法,在下完全贊同,不同原住民族之間文化及語言雖同屬南島,但畢竟各具殊勝,若總括一群,的確輕率,但對於所謂「漢人」同為一類的說法,在下認為恐怕只是另一種謬見。

所謂「漢人」,實非「人類學」上的人種名稱,只要稍事查閱相關資訊,配合歷史資料,當可發見「漢人」本身做為「一個族群」的分類,根本是「政治」性的工具。

就人種而言,根本沒有所謂「純種漢人」這種物事的,姑且不論中國商代尚且視周人為外族,春秋戰國西秦和南楚原本也非中原血統,經過二千年的族群遷徙混雜、 所謂五胡亂華、衣冠流渡,今天長江以南的居民先祖仍以秦漢就原住的百越為主,當代人種實地研究的結果,發現長江以北共質性還高,長江以南的人種差異性極 大,如果要說清楚「什麼是漢人」,「血統」絕對是個愚蠢的切點。

那麼是文化嗎?所謂「漢」,最具代表性的應該是「漢字」和「儒家」了吧?但「漢字或儒家文化圈」並不囿於中國和台灣,日本、韓國、越南等等亞洲國家都在其 中,以中國一般平民百姓而言,兩千多年來的生活憑藉,其實是當地的 vernacular,「漢字」長久以來其實是專屬統治階級及其從屬知識分子的工具,與一般百姓幾乎渺不相涉,把今天所謂「 Great China」以外地區摒除在「漢人」之外,卻把近幾十年才和「漢字」、「儒家」接上線的民人納入,除了「政治」以外,還會有更好的理由嗎?

那麼我怎麼想呢?Holo、客家、新住民難道只是把一群雜燴再做無意義的分類而已嗎?

不,○老師,我要說您錯了!會陷在這種「漢沙文」、「政治目的」的漩渦裡,終至難以辨明的情況,其實正是因為您忽略了,人類六千年來歷史的變遷,「血統」和「政治」早已不再是「文化」和「認同」的主要載體,「語言」才是!

十九世紀後,除了極端的種族主義者還在爭論虛幻的「民族自然疆界」,實際上,政治實體早已和「種族/民族」分道揚鑣,一般認知上的單一民族,如: Anglo-saxon 至少分為 5 國,可說見怪不怪,而「多民族國家」也不再稀奇,但老師您可知道,您心目中許多「族群的分類」、「文化的源流」,其實根本是長遠以來「語言」的區隔,而非 「血統」所致由嗎?

有人會說沒有「英國人」、「法國人」、「德國人」這三種「族群」差異嗎?撇開大不列顛島上的 Celtic 等等原住民族,老師可知道,「Anglo-saxon/英國人」、「法國人」和「德國人」在血緣上根本都同屬「日爾曼人」,他們的差異,根本不在於「血 統」上的差別,而在於他們的「語言」歧異,以及構築於他們各別「語言」之上的「文化」發展嗎?

一般認為從大不列顛開枝散葉的 Anglo 和 Saxon ,最早原本就是西遷的日爾曼部族,他們佔領大不列顛,成為當地的主人,在當地繁衍,後來征服英國的「征服者威廉」,他和從人則來自今天法國的諾曼第,他們 的出身是北歐的維京人,也還是日爾曼人的表親,因為長期襲擾法蘭西,後來法蘭西割諾曼第與其求和,之後才又西渡去佔領英國。

法國人呢?從語言上看來是不可思議的,法語是拉丁語系,德語是條頓語,兩群使用者怎麼可能有所牽扯,其實只要老師去翻翻世界史/歐洲史,就會發現這不過是羅馬帝國擴張的遺跡。

法國在羅馬帝國時代,是所謂的高盧行省,因此當地居民被深深地羅馬化,連語言也被拉丁化,而今日德國一帶在羅馬帝國時還是所謂「蠻族」之地,沒有被羅馬文化及語言淘洗,因此保留了自己的語言。

在羅馬帝國滅亡後,橫跨今天法、德的查理曼帝國,正好說明了這兩地同屬日爾曼部族的事況,是查理曼大帝死後的分割,才讓兩地在不同語言傳統下分別發展,造成今天的「法」、「德」懸殊,否則單以「血統」而論,英、德、法都是日爾曼人之後,種族有何太大的不同呢?

東扯西扯說了這麼多,只是想讓老師知道,當老師因著「文學的共通性」,在課堂上倡言「漢人本一家」、「用華語寫作也是福佬文學」的時候,其實正是忽略了前 面這些重要的歷史轉折,「雜種而政治化的漢人認同」、「日爾曼人的不同文化分支」,正說明了「語言」的重要性,沒有「英語」就沒有「英國人」和「英格蘭文 化」;沒有「法語」就沒有「法國人」和「法蘭西文化」,沒有「德語」,則「德國人」和「德意志文化」又將焉附?如果我們妄想忽略「語言」本身的承載及根 源,那麼我們只好等著把「文化」和「認同」連根拔起、一盡摧毀。

在麻省理工學院教授語言學,已故的Kenneth Hale說的好,他說:「當你失去一種語言,你就失去了一種文化、智慧寶藏、藝術品,這就好像對著一座博物館丟下炸彈一樣。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二○○三年的一份報告「語言的生命力與瀕危情形」(Language Vitality and endangerment)中就總結了為什麼人們該關心語言的滅失,報告中說:「每 一種語言的滅絕都會造成一種獨特的文化、歷史及生態知識無可挽回的損 失,每一種語言都是一種人類對這個世界經驗的獨特表達‧‧‧每當一個語言死去,我們就少了一種可以理解人類語言、人類史前史以及維護這個世界多樣生態體系 結構及作用模式的證據。而最重要的是,這些消失語言的使用者,將會經驗到他們語言的滅亡,也就是他們原初種族及文化認同的滅亡。

換句話說,當我們因著「文學所共有的精神、共通性」,而想把「語言差異」從文學中拿去,我們不但不會有「福佬文學」,我們也不會再有「俄國文學」、「英國 文學」、「法國文學」,當「語言」這個根源被抹去了,各地域/族群的文學只會看來「蒼白而沒有特色」,除了空泛的「文學精神」以外,文學世界將因為「語言 以及其背後豐富文化與傳統」的流失,變成一個單音,而不再是現在高低交錯、厚薄相替、豐富多彩的美麗交響曲。

○老師在課堂中,偶爾會略帶譏刺地暗示「強調 Holo 語創作」是狹隘的,並且不要強調語文使用的堅持才是開闊的,我想這正是出於對世界文化、族群源流、以及語言本身重要性,與多元化精神的嚴重誤解。

切不要以為我是個偏狹的國族主義著,我也認識住在海峽彼端,出身中國福建省龍海縣,同樣為 Holo 文學努力的朋友,我只是希望,不要再有人說出「語言只不過是溝通的工具」,更不希望聽到所謂「語言本身在文學上並不重要」的說法,沒有不同的「語言」就沒 有不同的「文化」,而漠視自己的母語,無疑是自願加入當今語言一元化惡劣趨勢的消極兇手。

當「漢人」一詞內涵是如此虛幻,當英、法、德不論血統,而以語文做為其認同,開出不同的文化/文學花朵,那麼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想把語言各異的「福佬」和「客家」再和成一團,硬要說是「同屬一個族群」,宣揚「單一」的囈聲?進而漠視母語復振的重要性?

課堂上得知○老師才華深湛,一向自學而不願與問,但世界史及語言方面的知識究竟重要而且有趣,在此恭請○老師不妨與讀。

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祝 平安 愉快


○○○ 敬上

Friday, May 26, 2006

「惡劣幣驅逐不良幣」的效應

《金融時報》是如下這般描寫台開案的,我只能說,的確是有些人在毀壞台灣的前途,讓更加貪腐的國民黨漁翁得利。-_______________-"




台灣總統女婿醜聞纏身

Taiwan president's son-in-law held in scandal

《金融時報》( Financial Times) 記者
2006年5月25日 06:34 刊登及最後更新

台灣總統陳水扁的女婿,因涉嫌內線交易被訊問後,於週四早上被收押。

娶了陳總統女兒的醫師趙建銘經過十五個小時的訊問後被檢察官及屬內閣層級專司嚴重金融犯罪與貪腐案件的調查局留置,趙建銘的父母、弟弟及弟妹也遭偵訊,但已被敕回。

這是首度有總統家庭成員疑似捲入金融詐欺,陳總統的內閣最近遭受連串貪腐醜聞打擊,造成其支持度創下新低,並引發了要其辭職的公開籲求。

趙建銘被收押一事,發生在國科會副主委謝清志因案被押後,而這也是島內首次有內閣成員因涉及貪污被收押。

偵訊結果顯示,除了目前為止執政當局所承認的個別案件以外,有著任用親信的網路以及關說施壓的情況。

調查人員及檢察官是否會拿總統的親人開刀,被視為政府是否願意處理對貪腐漸增不滿的關鍵所在。

調查局表示趙建銘及其四名家人因涉及利用與總統關係,於一家國營公司股票上獲取巨大利益,而在週三被偵訊。

趙建銘的母親簡水綿去年以每股 3.5 元,從有部份官股的債權銀行彰化銀行,買進台開公司 5,100 股的股票,台開是一家瀕危的國營地產開發公司。

在簡女士買了那些她所僅僅持有的股票之後,包括彰銀在內的聯貸銀行團展延了台開 135 億台幣 ( 4.22 億美金) 的借款,讓公司得以存活,前述借款讓台開股票一飛沖天,今年稍早一度來到每股 20 元。

趙建銘已經承認在其母買入股票的幾天前,他曾見過台開及彰銀的高階主管,但他及其家人否認內線交易的說法。

前述醜聞已經激起民眾及包括陳水扁的民進黨在內政治人物的憤怒,民進黨立委鄭運鵬說:「我們自己要與這事保持距離才行。」另一個要求不具名的民進黨政治人物則說:「這些人正在毀壞我們的政治前途。」

Friday, February 03, 2006

It's "Lunar" New Year but not Chinese one only


I've been hearing so many English speaking foreigners talking about "Chinese" New Year recently. I do wonder it's who the nitwit taught the foreign friends the term "Chinese New Year".

Actually the Lunar New Year is an international festival common in East Asia. Not only Chinese, but also Vietnamese, Korean, Singaporean, Malaysian are celebrating Lunar New Year. We Taiwanese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Lunar New Year more than the Solar New Year too.

For sure the Lunar New Year and the Lunar Calendar employed in this region originated in China. China has been the leading cultural power in East Asia for more than a thousand years. But since the Lunar New Year has become a festival not only in China, I personally do not think "Chinese" New Year is an appropriate term to call it.

If you ask me why, well, think about it: Does anyone consider the term like "Israeli Christmas" good? No one can deny that Christmas, the festival celebrates Jesus Christ's birthday originated in today's Israel. However the festival has overstridden the border and become an almost global one, and a specific country name put before it would just make it sound weird.

It's Lunar New Year! The New Year belong to we East Asian but not only the Chinese.

Sunday, January 22, 2006

Lookers-on see most of the game

Recently Taiwan's goverment commissioned Gallup Poll to carry out a survey of the recognition of sovereign status of Taiwan among the foreigners. The selected countries are United States, United Kingdoms, Japan, Germany and France. ( see the story on Taipei Times here.)

The survey found 75% to 81% of the respondents consider Taiwan and China are two different countries. Also 6 out of 10 surveyed opinion leaders of the objective countries hold the same view. For sure the result is very different from what China has been proclaiming that Taiwan is part of the Chinese territory.

It's also quite noticeable that most of the foreigners oppose China's military actions toward Taiwan and support diplomatic or military interference from their own countries.

It says lookers-on see most of the game. Some Taiwanese would rather hold a vague or timid stand of the sovereign status of their own motherland. I would say the reason is my countrymen do not have an international vision that thanks to the biased media in Taiwan. Among the main stream media, the result of the survey were almost neglected intentionally or unintentionally. God knows !